近期，随着国内外煤炭价格持续上行，煤电两个行业的经营对比明显分化，煤企利润上涨与电力企业利润下降形成对比。关于“煤电顶牛”“资源品涨价”的舆论报道屡屡见诸报端，有的建议从理顺电价机制角度消解煤电困境，有的强调市场规律和价格信号的作用。

全国煤炭交易中心分析认为“煤电顶牛”不可能成为行业运行的常态，但煤炭市场运行的自身特点也很鲜明，解决矛盾既需要行业的群策群力，也需要政策层面的引导和互动。

煤炭消费具有一定外部性特征

煤炭市场化进程已走过了十几个年头，取得的进展有目共睹，但在此过程中也碰到了一些“硬骨头”，尤其是消费刚性和价格难以完全疏解的问题。这两个问题表现最突出的就是电煤和取暖用煤领域，电煤领域连接的是整个国民经济的能源基础，取暖用煤连接的区域民生，尤其对于我国广大高纬度地区的城市居民而言，这个民生不只是生活问题，甚至是生存问题。从经济学角度讲，这两个问题依靠市场调节是可行的（比如压减消费），但对于国家治理而言，却可能难以接受，所以这两个领域是政策最为关注的领域，也是煤炭行业连接“六保六稳”的接口和最前线。呼吁依靠价格信号调节供需有一定科学性，但也要考虑到两个问题，一是既有的产能政策下，价格信号向上传导是不完全的，作为不可再生资源，煤炭产能不可能无限释放，作为周期性行业，价格信号的短期作用也难指导中长期产能决策；二是价格信号向下传导也很难完全，即便不考虑国际关系等小概率事件下的能源安全，也要综合权衡经济社会的承受能力。

缓解“煤电顶牛”的路径

“煤电顶牛”作为表象，深层次的反映了两个行业间的高度关联与依存关系，这种依存关系在国内煤炭市场的表现尤为突出。在长期的行业实践中，行业各界早有深刻体会，为解决“煤电顶牛”，行业按照“内部化”思路做了大量理论和实践方面的探索，包括煤电长协、煤电联动、煤电联营等几个大方面的若干具体措施，从企业角度看，煤电长协偏向基层经营，最为灵活；煤电联营已经上升到股权资本层面，一体化程度最高。

从结果上看，近年来煤电一体化经营、煤电合并已有成熟案例，比较有效地解决了煤电顶牛的矛盾，也极大促进了供需直接衔接。但煤电两个行业的完全融合牵涉主体众多、影响面极广，从活跃煤炭市场经济等角度考虑，强化长协机制与经营协同会是更易实现也更易被接受的路径。

长协有助于行业持续健康发展

中长期协议是国内外商品领域普遍使用的一种贸易方式，其核心在于交易双方的互保关系，这种互保关系既是在供需一方强势时对另一方的保障，也是未来供需关系反转时对自身风险的防护，最终实现行业整体持续健康发展。基于这种认识，中长期协议有两个关键点要注意：一是要建立保障与防护之间的平衡机制，尤其是在价格机制方面，需要确保协议期内供需双方的预期收益基本平衡，否则长协机制无法持续，而在行业长期共存的情况下，如何在不同的长协间建立滚动的价格平衡机制至关重要；二是引导协议执行，长协代表行业企业的长期利益，与企业的短期获利冲动经常存在冲突，且长协机制需要利益对称的设计，一旦出现长协的局部时段违约，很有可能招致对方后续报复，最终破坏整个长协机制的运转，因此需要使用法律、信用甚至行政的手段引导执行。

从煤电长协近年来的运行情况看，如何建立完善的价格平衡机制，如何规范合同履约都是中长协需要关注的关键点，需要行业企业、交易机构、行业主管部门等多元主体共同形成合力，从概念界定、机制设计、资源供需、信息研究、调运储备等角度多管齐下，共同促进行业持续健康发展。

（交易指数部 孟海）